逃亡21年安然娶妻生子的陈信文和一路寻找而来的退休警察王守月面面相觑,看似是久违老友嘘寒问暖,实则极限拉扯暗自博弈,将故事走向推向高潮。预告结尾处一闪而过的兄弟反目也给观众留下了诸多悬念,而就在此时,混沌的黑夜中炸起绚烂的烟花,仿佛也在暗示着故事结局——以罪恶满足野心的人,必将沉没于易逝的虚幻光景之中。这种“仗义”是不够市场经济的、不够理性的。在日益被新自由主义接管权责观念的亲密关系里,不会步步为营、不能“拎得清”,甚至是前现代的。但《漫长的季节》的精巧在于,辛爽不撕裂,剧情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既不煽情、不试图建构某种“情义”的价值,同时也不过分冷冽、去消解“仗义”的价值。尽管困在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伤口,被困在那个漫长的秋天,亟待重启人生。《漫长的季节》的剧情并未止于或沉迷于展示伤口,尽管被诟病带有一些“小品性”,但《漫长的季节》总是先抖了包袱再咂出一丝苦味,而不是靠“伤痕”去“绑架”观众的认同与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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